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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乡的变迁
发布时间:2021-02-08 10:45    浏览次数:次  来源:

我的家乡崔家岩,是泔河岸边的一个小村子,人口不足千人,那里的土地不算富饶,但足以养活世代居住的父辈,他们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过着平淡的生活。

自打记事起,我最怕冬天的夜晚。整个村庄都被黑魆魆的夜色所笼罩,行走在街道上,我胆怯地牵着大人的衣襟,生怕丟了魂,又要让母亲连念三天“天惶惶,地惶惶,我家有个夜哭郎,过路君子念一遍,我儿睡到大天亮”的谚语了。

秋季适逢下雨天,满村庄都是泥泞路,黄土墙被雨水浸泡时间长了,泥水就顺着墙壁往下流,每到后半夜,不远处的院子里总有倒塌的声音传来,我用被子蒙着脑袋,紧紧地蜷缩在炕角,心里好害怕。从那时起,我就在心里暗自发誓:一定要好好读书。

父母是老实巴脚的农民,没有多少文化,连自己的名字也写不到一起,他们却把希望寄托给自己的下一代,时常嘱咐我要刻苦学习,用知识改变命运。即使在我补习的时候,父母始终未放弃对我的期望,一如既往地支持着我读书,也因此他们受到了村上一些人的嘲弄和讥讽。当我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,父亲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开了花,眼角溢出了激动的泪水,“好,好,好......”这句简单的表达,却承载了一份深沉的父爱。

父亲是个性格豁达的人。五十年代他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农村互助组,在礼泉东乡一带很有名,当年,被县政府评为"先进个人”,奖锄头一把。人民公社成立后,他被群众推选为村长,直到“文革"期间,村革命委员会成立后,父亲才卸任。对于这段经历,父亲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讲过,我的心里时常会升腾起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。

有一次,我从城里回来,见父亲坐在门前的石墩上,抽着当时只有九分钱的“羊群"牌纸烟,四、五个乡亲围坐在他的身边,东扯一句西拉一句,闲聊着天。聊累了,有的人就抬起脚板,将旱烟锅在布鞋底上狠劲地磕了几下,烟灰顺势洒落了一地。

家门中的伯父,是一位老教师,在我的印象中,他是个上懂天文下知地理的人。那天伯父也恰好在场,我就试探性地问了问门前地窑的历史。他很认真地说:“这地窑也有一百多年了,具体哪一年我也说不清,不过我和你父亲的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。”“哦,我只知道咱们村人基本上都住地窑,很少有瓦房。一、二队在东沟两边的地窑里生活,郭姓几个大户住在郭坑里,三队在崖底下,李家在村西李家沟,门前地窑是咱们俩家的。”我接过伯父的话。“过去咱们村比较穷,粮食就不够吃,一年到头一个劳动日不到一角钱,年终决算时,不少人家还要给生产队倒贴,现在土地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,首先解决了温饱问题。照现在这个样子发展下去,我相信过不了多久,咱们村一定有很大的变化。”伯父脸上扬起自信的笑容。“是吗?”我略带迟疑地问道。“改革开放顺应了民意,发展是好政策的必然,孩子,再过些年你会看到变化的。"伯父的语气无比坚定。

一年又一年,在改革开放改策的指引下,家乡面貌渐渐地发生了变化:昔日的地窑己被一排排美观漂亮的新房代替,新修的水泥街道宽阔平坦,家家户户都装有空调、冰箱,个别农户也购买了小车,农闲时,带着家人四处去旅游。夜幕降临时分,明亮的路灯映照着每一个角落,路灯下的水泥石墩上坐满了夏凉的人,微风吹拂,有的在下象棋,有的在谈天说笑,有的私下议论家长里短。直到月亮钻进云层,人们才极不情愿地回家了。

新建的社区中心已成为村民娱乐的场所。每到下午,都看到乒乓球桌、篮球场旁村民锻炼的身影。崔家的豆腐脑、刘家的煎饼摊,村民们吃得津津有味。眼前的一切,在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,今天已成为现实。

村东的砖厂废墟,现在改建成了一座现代化养鸡场。一幢幢整齐的厂房,在蓝天白云映衬下愈显规模宏大。据投资人介绍,养鸡场投资400多万元,年产商品活鸡130多万只,产值近1000多万元,按照“农户+资金+技术”的模式,吸收农户资金180万元,为贫困户每月分红一次,受到了县农业局、镇政府和群众的一致好评。

家乡风景四季如画,泔河边的坡地栽满了梨树。明媚春日,大片洁白的梨花盛开,散发着透人的芳香;浓荫夏日,一眼望不到边的菜园,顺着狭窄的河道从西向东一字排开。丰硕秋日,目光所及之处,是一派丰收的喜悦,红彤彤的苹果挂满枝头,黄澄澄的梨子压弯了树枝,粉艳艳的石榴笑歪了嘴。安静冬日,这里俨然是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。

家乡的变迁,在波澜壮阔的历史长河中不过是一朵细小的浪花,更是祖国日新月异变化的一个小小缩影。新的一年,新的希冀,祝愿我的家乡美丽富饶,祝福伟大祖国山河锦绣。

(驻礼泉县公安局纪检监察组 崔存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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